“咳咳咳咳。”莫央然担心楚痕和杨鹤误解, 赶紧纠正，“羽炫，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
“央然, 并非我夸大其词, 而是事实如此。”苏羽炫抓紧莫央然的肩膀, 十分严肃地说道：“我知道, 你找我无非是想借助我身上的灵器和五行功法，从而顺利突破诅咒防线。”
莫央然有些意外, 但想起苏羽炫的真实能力, 也没在好奇, 恢复正常神情：“既然你已经探寻过, 那就不必再商讨细节, 直接开始。”
苏羽炫挑眉, “你应该听明白我的话, 对方身体内的诅咒很容易把你卷入其中，你……”
“如果不做, 此人必死无疑。”莫央然顿了顿，回头认真地看着苏羽炫, “明明有机会可以救他，而我们却要因为害怕、担心而见死不救, 那还修什么仙。”
“并非不救, 而是要换一种方法救人。”苏羽炫调整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, 再提出建议，“要探寻清楚此人身体情况, 可以找季千绝帮忙亦或者其他魔修。”
这回听懂苏羽炫话中含义的杨鹤出面附和, “若只是需要阴气, 确实没必要亲自出马, 交给其他魔修或者鬼修季千绝。”
莫央然摇头，“若只需要阴气，我根本就没必要出现在这里。况且，现在找季千绝也太迟了，等他赶来，这人也就死了。”
“话虽如此，但……”苏羽炫明白，现在找什么季千绝或者其他魔修帮忙，都是过后之话，要真救人，只能莫央然出马。
可生冥咒的教训太过印象深刻，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莫央然再次冒险。
一直当聆听者的楚痕随着苏羽炫低头沉默，也弄清楚了怎么回事，主动走到床边，将手指搁在男子额头处。
金红色灵气闯入莫央然眼睛，摇头一叹，“放弃吧，灵气无用。”
“天地万物皆为阴阳所生，自然也不存在绝对的阴和阳。”楚痕移动手指，在灵气搁在脖颈处时，突然增强灵气。
莫央然惊愕喊道：“臭道士，你疯了，用灵气锁住喉部，你想他死不成！”
“央然，先别激动，有反应了。”苏羽炫拦住激动的莫央然后，就被眼前一幕惊呆了。
原本如死人、无法接受任何灵气救治的男子，此时面色不仅恢复成正常模样还被楚痕释放的金红色灵气包裹全身。
最重要的一点，曾经本该阴森森、阴气弥漫的房间，现在一丝阴气都没了。
这一刻，连莫央然在内的三人，都默契地瞪大眼睛盯着楚痕，黑眸里闪烁的光芒，怎么看都像是在怀疑、质问。
你怎么做到的？明明刚才之前灵气都无用。
迫切想知道答案的莫央然等了一会儿，就没耐心等下去了，直接坐在椅子上再次诊断。
坏掉的丹田正在绿光灵气治疗下慢慢修复。堵塞的经脉也随着金红色灵气慢慢通畅。
……
莫央然不敢相信，睁眼激动地问：“你怎么做到的？为什么他的丹田正在修复？”
“什么丹田正在修复？”怀疑自己听错的苏羽炫也用灵气诊断了一下，确定莫央然没有说谎，也跟着激动问：“楚痕，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怎么救此人了？”
楚痕没有第一时间回答，而是等床上男子面色恢复正常才结束灵气注入，并回道：“并未治愈，只是利用空间转移之术暂时保住他的命数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“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，我怎么听到空间，空间转移之术？”苏羽炫希望自己真的幻听，谁知没有一个出声赞同他的。
莫央然也和苏羽炫一样，怀疑自己幻听，可当他看见楚痕那双认真的淡金色瞳孔，就不再怀疑了，非常冷静地问：“什么时候掌握的？”
楚痕：“刚才。”
莫央然：“……”
杨鹤：“……”
苏羽炫：“……”
即便知晓楚痕真实身份和实力很厉害，但也没想到会夸张到这地步。
莫央然都已经不敢去问楚痕实力恢复了多少，只能装傻地转移话题，“听你之言是说，你用空间转移之术将此人过去好的一部分替换了现在坏的？”
“替换！这不是天道才有的时间控制术吗？”苏羽炫压住狂跳地心，紧盯楚痕，“如果我没记错，苍冥圣仙职责是掌管空间和守护天光。”
“那为何能改变时间？”莫央然疑问道。
杨鹤低头思考一会儿，猜测道：“曾在仙界听某位大罗灵仙讲过，空间和时间是相辅相成的。”
听到这里，苏羽炫也记起自己看过的小说也有空间、时间相辅相成的情节，顿时不再惊讶，转为认可，“仔细一想，空间的开启就违背了时间管理。”
莫央然想起他们修仙之人走空间的捷径，以及海底和陆地时间差别，也收起好奇，“暂时不提空间之事。楚痕，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么做的目的？”
“还能有什么目的，当然是保护你不被诅咒侵蚀。”苏羽炫微笑地说道。
莫央然见楚痕没有反驳，心里高兴地同时也不忘严正提醒，“我知道你不放心，但我既然保证不会有事，就定不会出事。”
“无逍。”
“别道歉，那样反而显得我有点无理取闹。”莫央然握住楚痕的手，认真地说道：“以后不会瞒着你，所以你也要信我。”
楚痕伸手摸着莫央然的脸，温柔一笑，“好。”
“咳咳。”苏羽炫走到莫央然身边，微笑调侃，“等把人救了再继续你和楚痕的私事。”
莫央然：“……”
杨鹤偷笑两声，再回归严肃，“要怎么救？”
回到救人话题，莫央然重新说出自己的想法，“因为楚痕使用了空间转移之术，经脉、丹田、灵根这些无需考虑，只去破解诅咒。”
“要破解一个不知名的诅咒……恐怕很难办到。”
“难也要破除。”莫央然斜睨着床上的男子，“而且，可能是阴气减弱的关系，现在的诅咒又不像诅咒。”
“不像诅咒？！”苏羽炫不相信莫央然说的，亲自上前诊断片刻，才摇头说道：“我诊断的还是诅咒。”
莫央然意外，看向杨鹤。
杨鹤什么也没问，上前诊断一二，再说道：“我和苏羽炫的结果一样。”
“难道是因为我是魔修的关系？”为了验证不是自己的错觉，莫央然花了一刻仔细探寻了一下男子身体，结果意外发现自己能轻松探寻到诅咒深处。
一望无际的黑暗，看不到一丝破出口，反而在他加强阴气释放时，不断地吸取他的阴气能量。
诅咒吸收阴气不足为奇，可为何他没感觉到诅咒增强甚至危险？
难道是被楚痕的空间转移之术压制住了？！
……
不，若是压住，诅咒就不会吸收阴气，既然吸收就会增强构成威胁。
现在他感受不到此物的危险，除了自身减弱便只剩下非诅咒。
自身减弱的可能性很小，至少直觉告诉他不是减弱。那剩下的只有非诅咒。
可如果此物不是诅咒，那为何会存在一个区区凡人体内？哪怕此人曾经不是凡人，是修仙者，也不该拥有如此强大、深不可测的阴暗来源。
……
等等，他刚刚说了什么？阴暗来源？！
莫央然将自己的意识重新送入黑暗的尽头，在释放更多的阴气探寻四周时，也在细心追逐吸收阴气的源头。
如此过去了半个时辰、一个时辰。
当进入第三个时辰时，一旁守候的苏羽炫待不住了，“央然这次探寻会不会久了点？”
“平常探寻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。”杨鹤眉头拧紧，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？”
一说到发现，苏羽炫就想到了诅咒，赶紧将手指搭在莫央然手背上，“我探寻瞧瞧看。”
楚痕在苏羽炫闭眼释放灵气之时，就开启了隐蔽结界，顿时引来杨鹤的疑惑注视。
“你守在这里，我离开一会儿。”楚痕没等杨鹤答应就消失在房内。
杨鹤不用猜也知是凌虚道宗的事，施展二次防护结界，专心等着两人探寻结果。
不知外面情况的莫央然，继续在看不到尽头的昏暗世界里寻找吸收阴气的源头。
如此到意识出现虚弱，莫央然才停止释放阴气，瘫坐在地上注视着昏暗的世界。
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出根源，难道他猜错了？
“寻了你这么久，总算连上你的意识了。”现身在莫央然身边的苏羽炫继续说：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探寻了三日了！”
莫央然眼睛一亮，“你说三日？”
“瞧你这幅吃惊的模样，估计也没注意到。”苏羽炫连说教的心思都没了，轻叹一声后问：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？才一直没结束意识探寻。”
莫央然恢复成严肃模样，起身对着苏羽炫释放阴气，在阴气被吸收到四面八方消失不见后，才说道：“诅咒吸收阴气会增强威力，可探寻到现在，不仅没感受到诅咒威力增强，也没感应到危险。”
“威力没增强还可以用诅咒被压制来解释，没感应到危险就有点奇怪。”
按理说，释放阴气探寻的莫央然更容易被诅咒吸引，自然伴随危险的可能性也会增大。
但三日过去，莫央然除了意识有些虚弱，其他完好无损，甚至连他都没感觉到身处之地有危险。
“所以，我想寻到阴暗根源。”
“根源！”苏羽炫惊愣地冥想一会儿，才恍然大悟道：“你还是认为此人身体内不是诅咒？”
“若是诅咒，你还能在三日后连上我的意识。”
要真是诅咒，别说连上莫央然的意识，他和莫央然能不能平安从诅咒束缚中脱险还是问题。
细细想了想，苏羽炫颔首赞同，“你说的很对，如果是诅咒，我们也不可能平安无事站在这里了。”
莫央然抿唇笑了笑，但很快就低头叹气，“可是找不到源头，就无法证明这是不是诅咒。”
苏羽炫眨了眨眼，诧异问道：“央然，你为何要找到黑暗源头才能证明它是不是诅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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