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虞宴是个娇弱的oga的话,一定会被付敛饱含温情的alpha信息素安抚,有效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。

    但虞宴和付敛一样都是alpha,这股能带给oga无限舒畅与柔情的栀子花香,当它的目的不是压迫而是安抚时,虞宴能够感受到的仅仅只有那一阵好闻的花香而已。

    付敛试图依靠自身信息缓解虞宴的疼痛感,但只是徒劳,信息素起不到一丁点安抚作用,但付敛就是愿意这样做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这样浪费腺体能量,你是医生,你很清楚这一点。”虞宴不明白,付敛应当是记恨她的,所以也就更加不理解付敛现在这么做的意图。

    付敛手中的动作一滞,没有任何作用的栀子花香瞬间转化为侵略意味极强的压制力,像一阵热浪般,排山倒海似的向着负伤的虞宴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这压迫力实在太过激烈,虞宴纵然释放出同样强烈的信息素抵抗,但或许是因为受着伤,一直让虞宴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居然出现出一丝颓势,好在付敛马上就停止释放这要命的压迫信息素。

    一下子消耗太多,虞宴觉得浑身疲软,眼神哀怨地盯着付敛。

    付敛也同样将怨气挂满整张脸,递给虞宴一粒药丸和一杯水。

    虞宴望着面前的药粒犹豫,想着付敛会对自己欲行不轨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只是预防伤口感染的药片。”付敛的声音还是那么澄澈,像是林间的一亩清泉。

    虽然二人有些恩怨,但作为医者,虞宴认为付敛没有理由去为难一个伤患,更何况她为整个江北分部出生入死,大半的物资有她一份功劳,付敛要是想动她还是得顾忌几分的。

    虞宴也不再多想,一口吞下了手中的药片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在意这个吗?”付敛眼尾下耷着,像只没精神的小狗。

    虞宴嘴比脑袋快,想也没想就回问道:“在意什么?”

    要说在意,虞宴自己也不记得了,她向来想一出是一出,可能当初为了分手说过什么话伤了付敛的心,但细细回忆,自己似乎一句话都没留就离开了他。

    可能是付敛误会了什么,但虞宴此刻也不想和付敛继续纠缠,如果是误会,那就让这份误会延续下去好了,这样对双方都好,毕竟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。

    付敛酝酿了许久才开口,紧张或是害怕时会拿指甲扣手臂内侧是他的习惯,“你我同样是alpha这件事,当初我分化成alpha后,你就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讲,再后来,你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是吗。”

    当年她离开付敛,不完全是这个原因,虞宴想起来了,当初自己是躲着付敛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。她没遇到过这样的事,原本天天在自己身后,会卖乖喊姐姐的人,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分化成alpha的样子,那年付敛刚满十八没多久,她翘首以盼着付敛能分化成一个oga,二人也算水到渠成。

    可付敛偏偏分化为alpha,和她一样。

    虞宴没想到过这样的事,自然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,逃避了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可能是那段时间太过冷落付敛,让付敛深藏着血液里的占有欲隐隐发狂,暴露了出来。虞宴记得,付敛用含情脉脉的眼神说出可怕的话语,他穿着清爽整洁的蓝白色运动服,嘴上却说着,要把虞宴藏起来,不再让他人有觊觎的机会,要虞宴时时刻刻都只看着他,都只和他一个人说话,如果有哪个oga不识好歹,那就将人处理了,处在这样的乱世,消失一个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因为,那是他一个人的虞宴。

    虞宴想不明白,付敛是怎么被自己教坏的,她虽只大付敛两岁,但也费心费力地供他念总部教育资源最好的学校。她参不透,于是躲在暗处听到这番话之后,能想到的只有逃跑,一刻也等不得,立马提交申请,什么都没带走,动身去了个鲜有人知的边陲小镇。

    虽然这样做像个始乱终弃的人渣,但虞宴不能让付敛越陷越深,她得把这个好不容易奶大的孩子拉回正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我了。”付敛继续控诉她。

    手臂内侧已经有数道明显的血痕,比虞宴以往见过的要严重许多,曾经的付敛并不会无意识伤害自己。

    “没有不要你。”虞宴无奈地安抚道。

    付敛一下子开心起来,像只得到出门许可的大狗,企图满脸欢快地扑到虞宴身上,虞宴害怕承受不住立马抬手制止,继续说道:“但我们确实都是alpha,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放下吧,听护士的话,清心寡欲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或者说,做不成伴侣我们可以做朋友,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清心寡欲也可以去找个喜欢的oga。

    反正别找我。

    似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再一次卷土重来,虞宴这次并不打算抵抗,付敛似乎控制着力道,不至于叫虞宴太难受,但也足够有压迫力了。

    虞宴不用读心也能猜到付敛此刻的意图,强大的信息素用处颇多,审讯、凌压,甚至诱惑,alpha为了达到目的会使用的惯用手段。

    这让虞宴有些不快,她所养大的付敛怎么成了一个这样卑劣的alpha,即使被拒绝也不该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他人就范,如果虞宴的精神力再弱一点,他或许就真的得逞了。

    虞宴的语气不再温和,不悦道:“你想逼我就范?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,付敛,你怎么变得这样不讲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付敛急于解释,毫不顾忌地半跪在虞宴面前,想要展现自己的无害,“我只是气不过,信息素失控了,但我已经尽力压制,让你难受了吗?”

    虞宴半信半疑,但她也有办法探究付敛有没有在对她撒谎,这很简单,只需要一点皮肤相触。

    觉醒异能的时间,是在虞宴离开总部打算去往江北分部的路上,所以付敛并不知道虞宴能通过接触读心,也就不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继续在内心编造谎言。

    当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上付敛的耳畔,虞宴可以确定付敛所说并没有带着欺骗,但这转瞬即逝的触摸和抽离,对付敛来说受宠若惊,只短短一瞬,却已如惊涛骇浪,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昭示着虞宴不久前造访过。

    “你看,”可能是体内的炎症作怪,让虞宴的声音附带上一丝沙哑,但她仍是要把这句话说完,“你的信息素不能叫我动情,只会让我臣服,伴侣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水波不兴,但却犹如为二人的感情宣判死刑。

    付敛闪烁的瞳孔顷刻黯淡,他直直地站起身,像个提线木偶,已然失去了生物的灵动感。汹涌的栀子花信息素退潮般在空气中淡去,只遗留下骇人的死寂。

    但虞宴很清楚,这不是一抔将干未干的死水,而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,随时都能将人淹没,连骨血也一同烧尽。

    她在等付敛失控,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大不了鱼死网破,常年与丧尸打交道,日常进行魔鬼训练的自己,对付一个书呆子医生,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意料之外的,付敛在长久的沉寂后并没有发狂,恢复了之前那般的炽情,说道:“你不需要臣服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神热烈而真挚,放下了所有的攻击性,企图让虞宴相信,他是无害的。

    这样赤忱的付敛也确实让虞宴心软了,她不忍心去辜负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。

    但总有些事,不想做也不得不做,她不该接受付敛,也不能。

    付敛见虞宴没有反应,开始着急起来,于是再次表明心意,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,为了挽留一时心急说出惊世骇俗的话:“标记我吧,像对oga做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两个都是完完整整的,自然分化的alpha,先不说生理上做不到这一点,虞宴也不会允许付敛这样有才能的骄子自甘臣服,一个战士生来的品格让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请求,更何况付敛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自己,她不想承担这份罪恶感。

    付敛再次用坚定的语气回道:“我没疯,我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愿意!”虞宴忽然就被堵的差点说不出话,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,她继续道:“你不能这样□□,我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你。”

    付敛开始后悔,他这才发觉自己把人逼得太紧,又把心爱之人给吓到了。

    他还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,突然门外变得嘈杂,隐约响起人们的求救声。

    生为战士的虞宴即使有伤在身,也要第一时间查探情况,保护没有武装的平民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伤,待着别动。”付敛一把将人从大门口拉回。

    虞宴当即挣脱付敛的束缚,她怎么可以让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医生挡在前面,在这里个满是伤患和平民的小医疗站,身为spc江北分部第一小队队长,她有义务履行职责。

    但不巧的是,虞宴此时并没有携带配枪,如果实在没有办法,她仍旧可以使用异能,但还未到最后关头,她决定先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。

    还未等虞宴找到可以防身的武器,仅仅只是一刹那,清创室的大门被人破开,几个持枪的匪徒抵上了付敛的后脑勺。

    虞宴清楚地看到,门外都是饥饿的丧尸在追赶惊恐的人们,跑得慢的,腿软的,轻易就成了丧尸的盘中餐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付敛?不想死的话,就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为首的匪徒一边恐吓着付敛,一边指挥手下翻找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“他们的支援马上就要到了,你快一点。”匪徒不停催促着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手下惊呼道:“找到了,就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虞宴看出来了,他们是潜进来的,没多少人,放进来的丧尸只是为了制造混乱,不用等援军,自己虽然负了伤,但也能够对付这几个小喽啰。

    为首的人粗暴地想将付敛带走,推推搡搡间,卷起一道无形的压迫,数人被强悍的信息素压制地直不起身。

    付敛闻着香甜的白桃信息素,忍不住勾起唇角,目光饱含爱意。

    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,匪徒们这才注意到,原来房间里的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,而是一个极大的威胁。

    “当着spc江北分部第一小队队长的面,绑走spc的人,是我提不动刀了,还是你们飘了?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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